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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綠的擔心的簡直就是多餘，他是大夫人的親侄，就算起來的再晚也有人伺候，怎麽可能會沒有早飯吃。
但他無意識的好心任堇琰領了。
“嗯好，你已經用過早飯了嗎？”
常綠嘴快道:
“沒有，我待會去後廚看看還有沒有剩的。”
任堇琰神色有些不好，“你經常吃剩的？”
“當然不是了，今天是我起晚了！”
怎麽能承認自己吃的不好讓任堇琰來笑話他呢，雖然事實就是下人送來的飯菜時常是冷的，但也都是沒動過的。
他們還沒那個膽子敢克扣他，頂多做些小動作，畢竟祖母還在呢。
“你待會兒陪我一起吃吧。”
“我可不敢！”
他有這麽好心？一定是想趁機讓他姑母看見，害他再被罵上半天不守規矩。
任堇琰看透了他的擔心，找了個讓常綠好奇的理由:
“叫你跟我一起就跟我一起，他們肯定會給我準備很多早飯，我吃不完還不是得端到後廚，何必便宜那幫下人，你陪我去把它們吃光。”
“哎？你怎麽知道後廚的下人會撿剩下的吃食？”
他一個金貴的公子，怎麽連這事都知道，難道他也經常去後廚？
“哼，你傻嗎？你也不瞧瞧他們都胖成什麽樣了？哪有下人比主子吃的還好的？”
“噢……這倒是，我有好多次去後廚替我師父找吃的，都看見他們在用府上剩下來的好菜就酒喝。”
現在是大夫人掌家，這些事她要不去管也沒人講那些下人什麽，但是祖母曾和他說過，她年輕的時候掌家，都是將那些吃不完的剩飯剩菜，撿好的幹凈的拿去救濟外面的窮人了。
“所以，我姑母治下有問題，可這跟我又沒什麽關系，你跟我一起去吧，不吃白不吃。”
任堇琰洗漱好，拉著常綠和他一起去了前面飯廳，果不其然，她姑母吩咐了那些下人，為他準備了各式各樣的小點心，擺了滿滿一桌子，就算他再叫十個常綠過來也未必吃的完。
“快吃吧。”
任堇琰給他夾了幾個看上去味道很好的水晶蝦餃。
這東西除了年節裏，平時常綠可是見不到的，他和師父的早飯一般就是白面饅頭和稀粥小菜，偶爾能得幾個包子，哪裏在大早上吃過這麽覆雜的東西。
常綠將蝦餃塞進嘴裏，美味充斥著味蕾，他也一點點放下了戒心。
這姓任的小子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，除了昨天在他房間那會兒胡言亂語嚇唬了他一下，後來他根本就不曾跟自己找過茬，昨夜在他院裏住著也是規規矩矩的。
難不成他長大了連心性也變善良了？
“餵，任堇琰，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？好奇怪啊。”
“哪樣就奇怪了？”
“就是……你以前到常府來過夏，你記得吧，你總是故意撩撥我先跟你動手，然後去我哥哥姐姐面前告狀，再攛掇他們聯手來欺負我，還罵我罵的可難聽了。
你現在怎麽不那樣幹了？還允許我跟你同坐一桌，還給我夾好吃的。”
這變化的確是太大了，可被崇屺附身的任堇琰能告訴他，是這個人的殼子裏換了個芯兒嗎？
“呃……我長大了嘛，人長大了就懂事了唄，有什麽好奇怪的。”
“呵，不過你這樣挺好的，不那麽讓人討厭了，像個君子！”
吃著這滿桌的美味，常綠好歹也表示了一下，講了句誇讚任堇琰的話。
“…………”
這殼子以前很讓常綠討厭嗎？早知道就不選他了。
“你一會兒吃完早飯去哪兒？”
任堇琰把話題岔開了。
“今天上午夫子要來，我不能出去，你呢？”
常綠想了一下，他若是說要聽夫子授課，任堇琰應該會覺得無聊，自己出去玩的吧，那他就不用應承他了。
“我陪你一起吧。”
事實總是背道而馳，任堇琰偏要纏著他。
“我那夫子教的東西很沒意思的，你肯定不會願意聽，而且他課上最不喜歡人中途離堂，惹他生氣他還會用戒尺打手心，你想好噢。”常綠想將他嚇唬走。
但任堇琰偏不如他的意，
“那我就去看看他教的東西有多沒意思！”
“…………”
安排夫子給常綠教授課業的屋子是原來放置雜物的房間收拾出來的，有些狹小，兩個人再加兩張書案已經夠嗆，
今天又多了一個任堇琰，再多置一張書案，恐怕連走路的地方都沒了，於是任堇琰提議他要和常綠共用一張書案。
夫子進來之後，就用昏花的老眼打量著和常綠對坐的任堇琰，他問:
“這位小公子是？”
“夫子好，我叫任堇琰，是常綠的表兄，今天來同常綠一起習課。”
任堇琰沒有給這個年邁的老夫子行禮，他怕這老態龍鐘的夫子受不起。
夫子有些嫌棄任堇琰不知禮，但既然是常府的親戚，穿著又這麽有講究，必定是他得罪不起的。
能多一個人，他也能多拿幾個銀錢，禮不禮的他也不計較了。
於是回到他的書案坐下，磨蹭了半天來了一句:
“呃……常綠，我考考你，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教到你哪裏了嗎？”
“…………”
說是在考他，其實是他自己不記得了吧，常綠也不抹他面子，回到:
“夫子您上次教到禮記二則中的一段，知困，然後能自強也。”
“嗯，不錯，那我們來看看這一段的意思為何。”
老夫子拿起書冊，半天才找到那一段，照著書本念了一遍，解釋道:
“這個知困，說的是學習知識的時候容易犯困，然後能自強也，則講的是既然知道容易犯困，就要打起精神發憤圖強才行……”
“噗…………”
任堇琰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，這大夫人怎麽給常綠請了這麽一個誤人子弟的老夫子，也不知常綠有沒有被他給荼毒了。
“嗯？小公子你笑什麽呢？難道老夫說的不對嗎？”老夫子嚴肅的問到。
“對對對，您說的當然對，是我聽到您的釋譯恍然大悟，太開心了。”
他強憋著笑，違心的解釋著。
夫子見他這麽好學，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釋譯接下來的。
任堇琰小聲叫著對面的人。
“餵，常綠，你覺得夫子釋譯的對嗎？”
“你覺得呢？”
“我覺得他指不定說的沒錯，次君他就是容易犯困才寫了這句，結果被後人誤解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兩個少年郎在下面交頭接耳的，夫子也懶得管，官家大夫人早就打過招呼，不必盡心，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麽水平，所以想混口飯吃嘛，大家都舒心就行了。
晌午課終於結束了，前頭的媽子送來了一些點心茶水，兩個人待在花架下曬著太陽品嘗。
任堇琰將一塊烤的最好的酥餅遞給常綠，又替他倒了杯茶，常綠受寵若驚的接著。
這富貴人家的小公子，真是丁點架子也沒有了啊，還能一而再的屈尊伺候人，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！
任堇琰隨口問他:
“你們這裏的集市好玩嗎？”
常綠咬著酥皮點心，含糊著回答:
“逛集市要上午，買賣新鮮，下午攤販都賣完回家了，沒啥好逛的。”
“那夫子明天還來嗎？”
“不來！”
夫子若是天天來，就算大夫人舍得天天給他花那幾個銀錢，他都不願意聽下去了，太折磨人了。
“常綠，你若不願意聽他鬼扯，不如跟我姑母說說別讓他來了吧，我剛才看了你書上的小註，每段釋譯都是正確的，你比夫子厲害多了！”
“我當然想了，可是你姑母不是愛面子嘛，我在忍個兩年吧，等我行了冠禮成年了，便可娶妻單過，到時候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任堇琰的茶盞就掉在了地上，他顯得有些慌張。
“你要娶妻？”
“男大當婚，我當然要娶妻了，你難道不娶？”
任堇琰的眼睛泛紅。
“你真要娶妻嗎？那我怎麽辦啊？”
崇屺心裏堵的要死，他一時忘記了自己借用了別人的身體，只記得松耘承諾過不會負他。
“餵！你是不是腦子真的有病啊？還沒玩夠嗎？”
常綠聽他說這話就來氣，拿什麽奸計對付他不好，非要用美人計，難怪他從昨天到現在這麽反常，他就不該給這小子好臉色。
他啪的放下茶盞，將任堇琰一個人扔在還沒生出綠芽，光禿禿的花架下獨自享受淒涼。
午飯崇屺對著任堇琰的姑父和姑母，還有那個古靈精怪的表妹常淑，都沒什麽胃口，隨便吃了兩口就說自己累了，要回房午睡。
後來整個下午，常綠院裏的那間最大的屋子都關著門，也沒見著人出來，常綠心裏還氣著，就沒去理他。
等到晚飯間前廳的媽子來叫人的時候，一推門，屋裏哪有人。
大家這才發現，大夫人的侄子不見了，那可是京都城裏舅老爺家的公子，萬一丟了可不得了。
大夫人為什麽嫁到府裏二十多年這麽霸道，連老爺的小妾生個孩子都不允許，還不是娘家有權有勢她才有這個底氣說一不二的。
如今人在四公子院裏丟了，不受大夫人待見的四公子這下可算是完咯！
“到底是什麽時候不見的？一個下午沒看到人也不知道去問問，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？那個賤坯子呢？是不是他把人帶出去玩兒了？”
大夫人常任氏帶著幾個媽子匆匆往常綠的院子裏趕，邊走邊怒，本以為把侄子弄到常綠的院子裏，讓他幫忙治一治那賤坯子，誰知道他人反被弄的不見了。
她們進到常綠的院裏，發現常綠還安然無恙的待在自己房裏，常任氏氣的當場就罰他跪下了。
一幫人把他的院子翻了個遍，沒找著人就去了別的地方，地上寒涼，常綠跪了一會兒，膝蓋就又痛又凍得慌。
他有些不甘，說不定任堇琰是自己跑出去玩了，害他被罰跪，等任堇琰回來，一定要好好找他算賬。
等到夜幕降臨了，人還沒找到，就在常任氏大哭大鬧著準備要常綠賠命時，任堇琰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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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無意識的好心任堇琰領了。
“嗯好，你已經用過早飯了嗎？”
常綠嘴快道:
“沒有，我待會去後廚看看還有沒有剩的。”
任堇琰神色有些不好，“你經常吃剩的？”
“當然不是了，今天是我起晚了！”
怎麽能承認自己吃的不好讓任堇琰來笑話他呢，雖然事實就是下人送來的飯菜時常是冷的，但也都是沒動過的。
他們還沒那個膽子敢克扣他，頂多做些小動作，畢竟祖母還在呢。
“你待會兒陪我一起吃吧。”
“我可不敢！”
他有這麽好心？一定是想趁機讓他姑母看見，害他再被罵上半天不守規矩。
任堇琰看透了他的擔心，找了個讓常綠好奇的理由:
“叫你跟我一起就跟我一起，他們肯定會給我準備很多早飯，我吃不完還不是得端到後廚，何必便宜那幫下人，你陪我去把它們吃光。”
“哎？你怎麽知道後廚的下人會撿剩下的吃食？”
他一個金貴的公子，怎麽連這事都知道，難道他也經常去後廚？
“哼，你傻嗎？你也不瞧瞧他們都胖成什麽樣了？哪有下人比主子吃的還好的？”
“噢……這倒是，我有好多次去後廚替我師父找吃的，都看見他們在用府上剩下來的好菜就酒喝。”
現在是大夫人掌家，這些事她要不去管也沒人講那些下人什麽，但是祖母曾和他說過，她年輕的時候掌家，都是將那些吃不完的剩飯剩菜，撿好的幹凈的拿去救濟外面的窮人了。
“所以，我姑母治下有問題，可這跟我又沒什麽關系，你跟我一起去吧，不吃白不吃。”
任堇琰洗漱好，拉著常綠和他一起去了前面飯廳，果不其然，她姑母吩咐了那些下人，為他準備了各式各樣的小點心，擺了滿滿一桌子，就算他再叫十個常綠過來也未必吃的完。
“快吃吧。”
任堇琰給他夾了幾個看上去味道很好的水晶蝦餃。
這東西除了年節裏，平時常綠可是見不到的，他和師父的早飯一般就是白面饅頭和稀粥小菜，偶爾能得幾個包子，哪裏在大早上吃過這麽覆雜的東西。
常綠將蝦餃塞進嘴裏，美味充斥著味蕾，他也一點點放下了戒心。
這姓任的小子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，除了昨天在他房間那會兒胡言亂語嚇唬了他一下，後來他根本就不曾跟自己找過茬，昨夜在他院裏住著也是規規矩矩的。
難不成他長大了連心性也變善良了？
“餵，任堇琰，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？好奇怪啊。”
“哪樣就奇怪了？”
“就是……你以前到常府來過夏，你記得吧，你總是故意撩撥我先跟你動手，然後去我哥哥姐姐面前告狀，再攛掇他們聯手來欺負我，還罵我罵的可難聽了。
你現在怎麽不那樣幹了？還允許我跟你同坐一桌，還給我夾好吃的。”
這變化的確是太大了，可被崇屺附身的任堇琰能告訴他，是這個人的殼子裏換了個芯兒嗎？
“呃……我長大了嘛，人長大了就懂事了唄，有什麽好奇怪的。”
“呵，不過你這樣挺好的，不那麽讓人討厭了，像個君子！”
吃著這滿桌的美味，常綠好歹也表示了一下，講了句誇讚任堇琰的話。
“…………”
這殼子以前很讓常綠討厭嗎？早知道就不選他了。
“你一會兒吃完早飯去哪兒？”
任堇琰把話題岔開了。
“今天上午夫子要來，我不能出去，你呢？”
常綠想了一下，他若是說要聽夫子授課，任堇琰應該會覺得無聊，自己出去玩的吧，那他就不用應承他了。
“我陪你一起吧。”
事實總是背道而馳，任堇琰偏要纏著他。
“我那夫子教的東西很沒意思的，你肯定不會願意聽，而且他課上最不喜歡人中途離堂，惹他生氣他還會用戒尺打手心，你想好噢。”常綠想將他嚇唬走。
但任堇琰偏不如他的意，
“那我就去看看他教的東西有多沒意思！”
“…………”
安排夫子給常綠教授課業的屋子是原來放置雜物的房間收拾出來的，有些狹小，兩個人再加兩張書案已經夠嗆，
今天又多了一個任堇琰，再多置一張書案，恐怕連走路的地方都沒了，於是任堇琰提議他要和常綠共用一張書案。
夫子進來之後，就用昏花的老眼打量著和常綠對坐的任堇琰，他問:
“這位小公子是？”
“夫子好，我叫任堇琰，是常綠的表兄，今天來同常綠一起習課。”
任堇琰沒有給這個年邁的老夫子行禮，他怕這老態龍鐘的夫子受不起。
夫子有些嫌棄任堇琰不知禮，但既然是常府的親戚，穿著又這麽有講究，必定是他得罪不起的。
能多一個人，他也能多拿幾個銀錢，禮不禮的他也不計較了。
於是回到他的書案坐下，磨蹭了半天來了一句:
“呃……常綠，我考考你，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教到你哪裏了嗎？”
“…………”
說是在考他，其實是他自己不記得了吧，常綠也不抹他面子，回到:
“夫子您上次教到禮記二則中的一段，知困，然後能自強也。”
“嗯，不錯，那我們來看看這一段的意思為何。”
老夫子拿起書冊，半天才找到那一段，照著書本念了一遍，解釋道:
“這個知困，說的是學習知識的時候容易犯困，然後能自強也，則講的是既然知道容易犯困，就要打起精神發憤圖強才行……”
“噗…………”
任堇琰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，這大夫人怎麽給常綠請了這麽一個誤人子弟的老夫子，也不知常綠有沒有被他給荼毒了。
“嗯？小公子你笑什麽呢？難道老夫說的不對嗎？”老夫子嚴肅的問到。
“對對對，您說的當然對，是我聽到您的釋譯恍然大悟，太開心了。”
他強憋著笑，違心的解釋著。
夫子見他這麽好學，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釋譯接下來的。
任堇琰小聲叫著對面的人。
“餵，常綠，你覺得夫子釋譯的對嗎？”
“你覺得呢？”
“我覺得他指不定說的沒錯，次君他就是容易犯困才寫了這句，結果被後人誤解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兩個少年郎在下面交頭接耳的，夫子也懶得管，官家大夫人早就打過招呼，不必盡心，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麽水平，所以想混口飯吃嘛，大家都舒心就行了。
晌午課終於結束了，前頭的媽子送來了一些點心茶水，兩個人待在花架下曬著太陽品嘗。
任堇琰將一塊烤的最好的酥餅遞給常綠，又替他倒了杯茶，常綠受寵若驚的接著。
這富貴人家的小公子，真是丁點架子也沒有了啊，還能一而再的屈尊伺候人，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！
任堇琰隨口問他:
“你們這裏的集市好玩嗎？”
常綠咬著酥皮點心，含糊著回答:
“逛集市要上午，買賣新鮮，下午攤販都賣完回家了，沒啥好逛的。”
“那夫子明天還來嗎？”
“不來！”
夫子若是天天來，就算大夫人舍得天天給他花那幾個銀錢，他都不願意聽下去了，太折磨人了。
“常綠，你若不願意聽他鬼扯，不如跟我姑母說說別讓他來了吧，我剛才看了你書上的小註，每段釋譯都是正確的，你比夫子厲害多了！”
“我當然想了，可是你姑母不是愛面子嘛，我在忍個兩年吧，等我行了冠禮成年了，便可娶妻單過，到時候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任堇琰的茶盞就掉在了地上，他顯得有些慌張。
“你要娶妻？”
“男大當婚，我當然要娶妻了，你難道不娶？”
任堇琰的眼睛泛紅。
“你真要娶妻嗎？那我怎麽辦啊？”
崇屺心裏堵的要死，他一時忘記了自己借用了別人的身體，只記得松耘承諾過不會負他。
“餵！你是不是腦子真的有病啊？還沒玩夠嗎？”
常綠聽他說這話就來氣，拿什麽奸計對付他不好，非要用美人計，難怪他從昨天到現在這麽反常，他就不該給這小子好臉色。
他啪的放下茶盞，將任堇琰一個人扔在還沒生出綠芽，光禿禿的花架下獨自享受淒涼。
午飯崇屺對著任堇琰的姑父和姑母，還有那個古靈精怪的表妹常淑，都沒什麽胃口，隨便吃了兩口就說自己累了，要回房午睡。
後來整個下午，常綠院裏的那間最大的屋子都關著門，也沒見著人出來，常綠心裏還氣著，就沒去理他。
等到晚飯間前廳的媽子來叫人的時候，一推門，屋裏哪有人。
大家這才發現，大夫人的侄子不見了，那可是京都城裏舅老爺家的公子，萬一丟了可不得了。
大夫人為什麽嫁到府裏二十多年這麽霸道，連老爺的小妾生個孩子都不允許，還不是娘家有權有勢她才有這個底氣說一不二的。
如今人在四公子院裏丟了，不受大夫人待見的四公子這下可算是完咯！
“到底是什麽時候不見的？一個下午沒看到人也不知道去問問，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？那個賤坯子呢？是不是他把人帶出去玩兒了？”
大夫人常任氏帶著幾個媽子匆匆往常綠的院子裏趕，邊走邊怒，本以為把侄子弄到常綠的院子裏，讓他幫忙治一治那賤坯子，誰知道他人反被弄的不見了。
她們進到常綠的院裏，發現常綠還安然無恙的待在自己房裏，常任氏氣的當場就罰他跪下了。
一幫人把他的院子翻了個遍，沒找著人就去了別的地方，地上寒涼，常綠跪了一會兒，膝蓋就又痛又凍得慌。
他有些不甘，說不定任堇琰是自己跑出去玩了，害他被罰跪，等任堇琰回來，一定要好好找他算賬。
等到夜幕降臨了，人還沒找到，就在常任氏大哭大鬧著準備要常綠賠命時，任堇琰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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